江黎黎透过窗上的小洞,看见窗外到处都是人影子,举着火把的人便是敌人。

驻扎在岸边的那些渔民们全都来了,正在和辛家军搏斗,尝试闯入自己屋中。

原来先前要摸进自己屋里那两人居然只是试探!

江黎黎眯起眼睛,将外边的情况告诉了温翘关悦。

这费迪倒是有手段,一套接一套!

她握紧手中的燎火杆,藏好袖子里的电击棒。

埋伏在小木屋附近保护江黎黎的辛家军有十六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此时全部现身。

此时江黎黎能够做的就是苟住,等待救援,不拖后腿。

然而此时,江黎黎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她转头一看。

卧槽,燃起来了!

西边的窗户此刻火焰腾起来,带起滚滚浓烟。

火光霎时照亮了屋内。

哪个天杀的这么不讲武德,直接烧她家!

邢锐担心地吼声从屋外传来:“不好,屋内走水了!快先把世子妃救出来!”

江黎黎重重击打了三下大门,用信号表示自己可以解决!

江黎黎从床底下取出防烟防毒面具迅速戴好,随后又将床下藏着的灭火器拖出来。

当初建了这个木屋时江黎黎就防患于未然,按照消防安全标准配备了家用灭火器、防毒面具还有消防斧。

木屋内外刷的漆是阻燃涂料,能够暂时隔绝火焰,降低木材的燃烧速度。

江黎黎动作熟练地拔掉灭火器的保险销,对准西边窗户肆虐的火源,用力按下压把。

霎时,一股白色的泡沫如龙卷风般喷出,迅速覆盖住了火焰,直到将火势压下去,再燃不起半点火星。

江黎黎抱着灭火器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屋外,辛家军看到屋内的火灭了,皆是松了口气继续杀敌,他们虽然人数少,但是都是精锐,双方对战局面陷入僵持。

方才纵火的弥国细作看到屋内的火灭的速度比他挣扎着从辛家军中穿过去,将门窗点燃的速度还要快,一时间有些傻眼!

“唔——”

就在他走神的那一刹那,邢锐一脚就踹中了他的要害,将他打翻在地。

蒙面的头领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仿佛抓住了辛家军的弱点那就是屋内的人,他连忙和身边的手下叮嘱道:“传令下去,不要费劲和他们正面起冲突!继续点火!把屋里的人逼出来!”

“我就不信屋子里的水够他灭火用的!”

他刚传完命令,身后就挨了一刀,连连撤退,心中是疑惑不解!

特么的,这群村民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能打?一个能打10个!

他此时意识到了这些村民有些不对劲!

乱窜的人太多,很快,江黎黎这个木屋再次被点燃,有三处起火!

坐在地上的江黎黎此时欲哭无泪,她已经休息好了,抱起灭火器再战,经过这小半年的锻炼,她的体力已经往上增长不少。

因为梁柱、窗棂在建房时都涂了阻燃漆料的缘故,火势并没有迅速攀爬蔓延到房梁。

不过江黎黎要抓紧时间,就算涂了防火涂料,这木质结构撑不了多久!

屋内滚滚浓烟,看着有些吓人,江黎黎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处火源按下灭火器的压把,白色泡沫喷涌,将火势压下去!

接着她迅速转身奔向下一处着火点。

木屋冒着的浓烟从外面看更加吓人,但弥国奸细们依旧没有人从木屋的大门里跑出来!

老天爷!这屋里住的是什么人,这个江黎黎是练了什么闭气神功吗?

章恍瞧了一眼紧闭的屋门,“我靠,哥你不会把人熏死在里面了吧?那还怎么抓人当人质啊!”

章钊一拍脑袋,失算失算!

“赶紧传令下去,别点了,别点了!”

就在局面乱作一团的时候,黑夜之中响起战马的嘶鸣声!

有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震得人心惶惶。

刹那间,一匹白马闯入乱局之中!

马背上,辛澈一身白衣,手提一杆长枪,枪尖在月光下泛着寒霜。

他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提枪,身子侧倾,倒悬于马背上。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便是如此。

辛澈手中长枪一挥,气吞山河,于乱贼之中生生挥开一条路,将挡路的贼子一枪击倒。

而他霜色的衣袍未被弄脏分毫。

随着辛澈而来的是两百多名辛家军,他们的到来瞬间扭转局面。

一小小岛国培养出来的战力如何能与久经沙场的辛家军匹敌。

百余名弥国细作很快被拿下。

想要逃跑的章钊被辛澈一枪攮至马前。

辛澈一勒缰绳,马蹄直接蹬到章钊胸上。

章钊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地狱无门,碰她,你赶着投胎?”

辛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个蹙眉便有凌厉杀气压过来,令章钊心头发颤。

此时,邢锐敲了六下木屋的屋门,这是表示安全的暗号。

“吱呀——”

屋内的江黎黎打开屋门,脱下面罩,随后瘫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抬眸,正瞧见马背上的辛澈翻身下马,眨眼便来到了自己面前。

辛澈眉头皱的厉害,他蹲下仔细瞧着江黎黎,声音有些沙哑,虽然路上反复和关寨主确认过黎黎安然无恙。

但此时他仍是心揪的厉害:“黎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黎黎有气无力地指了下自己的脸,她沾着烟灰的脸蛋看起来像小花猫。

“脸弄脏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狼狈,便脸蛋在辛澈肩上蹭了几下。

辛澈干净的霜白色衣裳一下子黑了一块。

她手一摊,仰头看辛澈:“呐,这下干净了。”

少女杏眼乌黑清亮,眼角眉梢都带着得逞的笑意。

辛澈明白她是在减轻他的愧疚感,让他放心。

江黎黎笑得像只小狐狸,辛澈却陡然俯身凑近了几分,认真瞧着她的脸:“擦干净了吗,我看看。”

辛澈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他墨黑的瞳孔如月下缓缓流动的湖水。

男人惊艳卓绝的脸极具视觉冲击力。

江黎黎心跳如擂鼓,她可以清晰的地看男人长而密的睫毛投下的鸦羽。

周遭的空气俨然都被辛澈身上冷冽的竹香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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