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代雪一听转过身,笑道,“在公司我敬你一声张总,但出了公司,你还没那个权利限制我的自由。脚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这番话掷地有声,可以说非常驳了张向阳的面子。
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反驳过,张向阳气的不轻,脸色十分难看,可以称得上是铁青。
和过去的每天一样,自尊是自己给自己的,纵使面对比自己强,比自己能的人,方代雪也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自身平静。
其余的人也都呆呆地看着她,眸中含有陌生的,气愤的......
好一会,喻峻宁开口,“走吧。”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温度。
两人刚踏出一步,程丽虹的声音又响起,“峻宁,你真不管蓓蓓了吗?”
所有人都知道喻峻宁同张含蓓的关系,他们是办过婚礼的,虽然还没领证。但在一定程度上,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
今日张含蓓被警察带走,喻峻宁没管,且带走另一位女子。
这无疑不是挑衅,不把张向阳夫妇当回事。
程丽虹在要一个准话,之后的喻峻宁和张含蓓到底能不能走下去。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一个说法,程丽虹未免气昏了头。
显然喻峻宁也没打算给程丽虹面子,“喻家不需要xx的人。”
一句话,盖棺定论。
“你!”程丽虹指着喻峻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维持着表面的和气,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撕破了脸。
张向阳箍着程丽虹,咬了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一字一句,“喻峻宁,既然如此,那我们两家就恩断义绝。”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割裂。
微风吹过,方代雪的裙子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过了几秒,有人从卧室出来,急声道:“向阳,医生怎么还没来,妈还没醒!”
张向阳脸色聚变,哼了一声跑去卧室。
其余几人也纷纷跟着去卧室,大厅只留下张思雅,张思雅看了方代雪一眼,又看了喻峻宁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说,也进卧室。
车上,外面夜色倒影一幕幕划过。
两人都没开口,今天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究竟是谁报的警?
注意到她的目光,喻峻宁侧眸,“怎么了?”
“不是我。”方代雪轻轻说道。
“嗯。”
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罢了管他信不信。
“你回去怎么跟你爸交代。”
喻章坤的震怒是难以想象的,他很看重张向阳一家,今日喻峻宁这个态度简直踩在他的逆鳞。
“能怎么交代,实话实说。”
理智上,喻峻宁知道张含蓓是错的,不认同她的做法。可感情上,他与她认识多年,也不想看她进去。所以第一时间没有举报她,离开她,而是帮她戒瘾。
今日之事也是他未意料到的。
方代雪哦了一声,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反倒是你。”
“我什么。”
“进张家难呀。”喻峻宁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之意。
方代雪尴尬,今日张母说的残花败柳,确实让她意想不到,一夕之间仿佛变了个人。
但她也不会让喻峻宁看笑话,“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哼。”
她与张家的不合不代表她跟喻峻宁好了,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
方代雪的目光又落到了窗外,脸上淡漠的没一丝波动。
..........
次日,方代雪的车驶入公司时,发现公司门口聚集了一堆人,身上还扛着相机,记者!
这是什么意思?
回了办公室,大家都在交头接耳,有几人还凑上前问她看新闻了没?
“天呢,真看不出来张小姐竟然会做这种事。”
“我们公司都被她害惨了,顶着新元利儿媳妇的头衔,凭一己之力把公司股票跌半了。”
“谁让董事长识人不清,找她做了儿媳妇。”
“张总今天来了吗?他老脸可往哪里放呀。”
方代雪从人群中挤进了办公室,她打开电脑,搜索了几个关键词,页面很快跳了出来。
“有知情人士透露,新某利董事长儿媳张某蓓涉嫌xx..........”
方代雪看了一会退出页面,张含蓓要被强制关押戒瘾两年!
两年,两年时间很漫长。
十八楼,喻章坤喻峻宁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笔记本屏幕。
股票蒸发了二十个亿!喻章坤如何不气,秘书将地上的碎屏幕捡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透露给记者的。”
喻峻宁脸色同样紧绷,“程宁在查。”
消息出来的第一瞬间,已经联系公关部,可消息太炸裂,预不防。
“张向阳呢?还没来公司!他必须要出面澄清。”
“没来,电话没接,他助理的电话也打不通。”
喻章坤皱眉,“他难受也要有个限度,难道对公司就不管不顾嘛!他知不知道因为他们家这件事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喻峻宁在心中冷笑,“爸,你怕是忘了,张含蓓也是我们家的人。”
喻章坤气的嘴角在抽搐,“都这个时候了,你没必要阴阳怪气。”
程宁推门进来,脚步急促,“查到了。”
“谁!”喻章坤直接站了起来。
“是.......是张总自己。”
“什么!”喻章坤跌坐在沙发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看向喻峻宁。
喻峻宁示意程宁继续说,原来张向阳在得知救不了张含蓓之后,一怒之事基于对喻家的报复,把事情报了出来,蒸发公司股价。
可谓杀五百损一千。
“简直是疯了,疯了。”其实昨晚张向阳有跟喻章坤来过电话,想请他帮忙将张含蓓捞出来。
可今年刚换了一个新主薄,十分严厉,喻章坤拒绝了。
又有一人推开门进来,“喻董,喻总,张向阳在家,可他拒绝来公司。”
他说完这话之后,停了十几秒,见仍没有人理他,不由尴尬地退至一旁。
“这事怎么解决。”似乎终于接受了现实,喻章坤没像之前那么激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用力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