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下午我去医院接他,问他问题,他却一直在点头和摇头。
他头和四肢能移动了,但身体分明动不了,可却竟然从床上掉下来了,若是之前的爸,根本是做不到的。
他刚刚喝药的状态也不对,你说过的,爸最不喜欢喝药,每次都是呲牙咧嘴的喝完,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可刚刚我喂他的时候,他却表现的很配合,并不抗拒,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让我心里产生了很深的怀疑,而让我敢大胆的猜测他有问题的契机,则是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傅闻舟眼神认真了几分。
别人不知道娇娇的梦代表什么,但他确实知道的。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爸一个人,跪在妈的坟前忏悔,身边没人陪同,没有轮椅,一个瘫痪了这么多年的人,是不可能自己爬到那山上去的。
我当时还想,我这梦实在是奇怪,直到今天下午去了医院,一点一点的反常在我心里累积,最后又发现了他的脉搏有问题,才让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他的问题了。”
阮乔乔说着,走到了傅清尘身前,蹲下身,在他脸的边缘摸索了一下,试图撕扯开对方的脸皮。
可她揪扯了几下后,眉心却蹙了起来。
竟然撕不下来。
爸爸之前跟自己说过,老一辈的医术,可是比西医要厉害太多太多了。
有些人,甚至能靠着一些本事,为自己易容,把自己打造成另一副模样,只是现在,这种本事,渐渐失传了。
她刚刚本还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学会了易容术之类的,可……这脸皮竟然真的是他的。
难道……他本来就长这样吗?
看到阮乔乔眼底的疑惑,‘傅清尘’呸了一声,傅闻舟见状,直接将阮乔乔拉起,护在了身旁。
‘傅清尘’视线在那两口子身上来回扫视后,猖狂嗤笑:“让你们失望了,这张脸,是我自己的。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我不是傅清尘,所以呀,傅闻舟,你是我的儿子,也只能是我的儿子。
哪怕东窗事发,我被押上了刑台,别人也会记住,你是灭人满门的杀人犯的儿子,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傅闻舟冷哼,正要说什么,旁侧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却踉跄着走到了‘傅清尘’身前,低头死死的看着他的脸,眼眶里满是沧桑和迷茫。
“你是……清铎?”
躺在地上的‘傅清尘’听到爷爷叫出的名字时,眼眶倏然一紧,眸光死死的盯在老爷子的脸上。
“闭嘴,我不是!我是傅清尘!我是傅闻则和傅闻舟的父亲,傅清尘!”
“不,你不是!”老爷子看着地上男人的脸,摇头:“清尘的性格我了解,哪怕遇到再难的事情,他宁可伤害自己,也绝不可能动杀人的念头,你一定不是清尘,你是清铎!”
“我不是,我不是!”
阮乔乔听着疑惑,看向傅闻舟,傅闻舟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对她摇了摇头后,走到老爷子身边:“爷爷,清铎是谁?”
“是你的亲二叔。”
傅闻舟有些惊讶:“亲二叔?我爸不是独生子吗?我哪来的二叔?”
“当年,你奶奶在纷乱的战事下,生下的,其实是双胞胎,可因为战事吃紧,我们必须即可转移。
当时的情况,我们应该把两个孩子,都留在当地,找个靠谱的老乡帮忙养育。
可因为你爸生出来后,就带着病气,没有老乡家敢收留,既怕花钱,又怕给养死了,将来没法跟我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