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舟这副明明看似平静,实则疯癫的样子,着实有点吓到了傅闻忠。
他肉眼可见的缩了缩脖颈,这疯子若想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是真的有可能的。
即便知道,父亲会给自己报仇,但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人在屋檐下,他可以暂且忍一忍,等将来回了京,回了他的地盘,看他不弄死这狗东西!
李逊见他似乎老实了,这才转身出了门,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傅闻舟悠然的走到了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傅闻忠也走到了过去,弯身要拉凳子坐下,可傅闻舟却抬脚,踹翻了被他触碰到的凳子。
傅闻忠恼火,直接弹起身,高声呵斥:“傅闻舟!你什么意思?”
“一个胆敢跨省跑到我面前来设计杀我的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坐着?”
傅闻忠冷嗤:“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谁要杀你了?我吗?那你可冤枉我了。”
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徐国富已经失败了呢,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件事。
傅闻舟也不急:“徐国富被抓,已经招认了,是你父亲,利用他儿子的安危要挟他,往设备里扔炸药,好栽赃诬陷我的。”
傅闻忠冷嗤:“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傅闻舟端起茶杯,平静的抿了一口,看向了窗外那颗长的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一言不发。
过了足有一分钟,傅闻忠实在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凝眉:“你抓我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外面景色不错,你最后再好好看看吧,毕竟以后可就看不到了。”
傅闻忠警惕了一下,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傅闻忠,”傅闻舟的声音,不轻不重,让人压根就听不出情绪:“你不会以为,你在京市给你自己挖了坑,跑到了我面前后,我还会让你活着回去吧。”
傅闻忠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警告:“你真以为,我若死在了海城,我爸会不追究吗?”
“他追究什么?他有证据能证明,你死在了这里是与我有关吗?我跟你……可是无冤无仇呢,你是我的堂哥,”傅闻舟说着,却是笑了起来:“你死了,我只会跟他一样,非常难过的。”
傅闻忠凝眉,盯着傅闻舟,总觉得……他好像比三年前那副癫狂的样子,更让人害怕了。
就好像藏在黑暗中的恶魔,终于一点点的……被养大了。
果然,傅闻舟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的尖刀,放在手中把玩着。
傅闻忠转身就要往门口跑,可门却被人从外面控制着。
他拍门:“开门,放我出去!傅闻舟要杀人了,快点开门啊!”
可门外的李逊,压根不为所动。
傅闻舟起身,唇角噙着笑意走进。
傅闻忠试图还手,却被傅闻舟两招按在了地上。
傅闻舟抬脚踩着对方的心口,高傲的俯身,手里的刀,贴在了傅闻忠的脖颈上,一双幽亮的眸子透着近似疯狂的恶意。
“比起你想利用国家利益来诬陷我的恶毒招数,我将你一刀封喉,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你了?”
傅闻忠的声音透着惊慌失措的恐惧:“傅闻舟,你别乱来!”
傅闻舟的刀子,毫不留情的在他脖颈上划开一条清浅的口子,顿时有鲜血顺着那条血线流了出来。
傅闻忠双眸害怕的瞪圆,痛疼的大叫了起来:“啊……不要不要,闻舟,你饶我一命,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因为害怕你要回京,就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