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明笑着摇头,“不用了谣儿,之前我一心想洗脱冤屈,重回太医院。但现在,我看着这些老百姓能吃上药,我就挺知足的。”
他现在的心愿就是好好待在药铺,替人看好病。
“爹。”
姜茯谣眼眶泛泪,鼻子一酸,感动得说不出话。
她知道,父亲心里只有百姓的性命,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就算回到太医院又怎样?
太医院人多复杂,宫中势力分布不均,极有可能会逼其站队,倒不如待在济仁堂,既能治病救人,又能造福于民。
“行了,多大的人还抹眼泪!你赶紧去换件衣服,不要穿的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姜茯谣吸吸鼻子,应道:“是。”
姜茯谣在医馆忙活了一天,后来还是江致明看不下去,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不然明天进宫状态不好。
她恋恋不舍地回家。
李婉妍在院子里等她,一见她回来,马上迎了上去。
“谣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明日进宫后千万要谨言慎行,还有,遇事不要慌,回来告诉母亲,我替你想想对策。”
李婉妍一想到女儿即将在宫中,她就担忧不已,生怕会有人趁机找姜茯谣的麻烦。
“母亲,我知道了。”姜茯谣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的。”
李婉妍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说:“谣儿,记住娘说的话,有什么委屈一定要与母亲说,别自己憋着。”
她不想让女儿进宫,这样只会让她更辛苦。
但这是谣儿的愿望,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理由反对。
“好了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日母亲送你。”
姜茯谣乖巧应下。
她洗漱完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纷纷,今日在医馆忙了一天,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困意。
脑子里全是明日的事。
芸儿过来吹灭了蜡烛,见她还没睡,吓了一跳:“小姐一夜未眠?现在还有些时间,小姐可以睡会。”
姜茯谣朝她笑笑,“这就睡。”
不过多事,外面一阵喧哗,芸儿撩开帘子,“小姐,快起床了,五殿下在正厅等您。”
“什么?”
闻言,姜茯谣立即掀被而起,“怎么是他来?”
“芸儿不知,五皇子已经等很久了。”
姜茯谣慌忙起身,随意梳洗了下跑了出去。
容珩坐在椅子上,长身玉立,俊颜英气逼人,凤目冷睨,气势非凡。
姜成亿陪他坐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谈论什么,姜成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见过五殿下。”
姜茯谣走到他面前盈盈屈膝施礼。
“不必多礼,既然姜小姐收拾妥当了,那走吧?”
容珩朝她伸出长臂。
姜茯谣没动,微微蹙眉看他。
容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怎么姜小姐,一天不见还生疏了?”语气调笑。
姜茯谣也笑,红唇轻启。
“那就有劳五皇子了。”
容珩将她的手攥在掌心,然后迈步往外走去。
姜茯谣被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嘴上还不肯认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茯谣反客为主,反手扣住他的手臂,用力拉扯。
两人脚步微顿,她抬头看他。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我。”
容珩挑眉,凤眼直勾勾盯着她,听得出来,小丫头语气里透露出几丝哀怨,让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姜茯谣嫌弃地瞥他一眼。
二人对视,齐齐笑出声来。
“姜小姐此次进宫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的,皇上、太后都器重你,可比我这落魄皇子要好太多了。”
姜茯谣勾唇,眼里浮现几丝戏谑。
“殿下此言差矣。”
容珩挑眉,似笑非笑,等着她说话。
姜茯谣上前一步,抬首与他平视,眼底却透出几分认真。
“我进宫,是希望为养父洗脱罪名,也是为了精进医术,当然,如果殿下真受委屈了,大可来御医署找我一躲,我的肩膀借你依靠。”
她笑意吟吟说着。
容珩被她这副样子逗乐,扬起唇角笑了笑。
他的神色缓和许多,语气轻松多了。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能从姜小姐口中听到一句承诺,没想到是来安慰我的。”
他语气幽幽,眼底却流光溢彩。
“姜小姐真是好心。”
姜茯谣笑不拢嘴,“承蒙夸奖,应该的,不客气。”
容珩看姜茯谣笑的眼睛弯弯,心也软的一塌糊涂。
“宫中不比外面。”
容珩忽然变脸,收起嬉闹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还是要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
“嗯,殿下也一样,万事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