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李婉妍又拉着姜茯谣细细叮嘱了一番,无非是让她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姜茯谣都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五皇子到——”


随着下人通报声,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踏着晨曦停在了姜府门前。


马上之人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寒光凛凛,俊美非凡的脸上却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与这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今日未着朝服,只简单地以玉冠束发,墨发如瀑般倾泻而下,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越发棱角分明。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分别是程纪和陆青,一个稳重如山,一个活泼跳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青笑着给姜茯谣打招呼,“主……”


程纪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硬生生改口。


“姜小姐,我们家王爷可是等候多时了。”


容珩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他今日心情似乎极好,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径直走向姜茯谣。


“姜小姐,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认真。


姜茯谣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紫色衣裙,外罩一件白色披风,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绝色的容颜。


李婉妍见容珩如此随意,心中有些不满,却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皇子,谣谣就拜托你了,这一路上,可要劳烦你多加照顾了。”


容珩脸上笑意不减,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


“夫人请放心,此去贺州,我一定会护住茯谣,将她平安带回,我会将她的命视若我的命。”


容珩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姜茯谣的安危被他视若珍宝。


李婉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姜茯谣忍住笑意,朝李婉妍福了福身。


“娘,女儿告退。”


说罢,便在芸儿的搀扶下,款步走下台阶。


容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茯谣的身影,直到她坐上马车,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驾——”


随着他一声令下,马蹄声哒哒响起,马车缓缓驶离姜府。


姜茯谣掀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姜府。


姜府门前。


容珩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李婉妍的心口。


她愣愣地看着容珩,那双凤眸中闪烁着的光芒,是她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眼中见过的。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深情,仿佛姜茯谣就是他的一切。


李婉妍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酸涩中带着一丝苦楚。


容珩策马转身,回头时,眼中的占有欲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玩世不恭。


他朝李婉妍微微颔首,算是告别,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追赶前方的马车。


李婉妍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马车内,姜茯谣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容珩,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车内的摆设,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五皇子怎么不骑马?”


姜茯谣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容珩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姜小姐是更希望与本皇子策马同骑?”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随着他的靠近钻入姜茯谣的鼻息,惹得她心头微微一跳。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


“五皇子说笑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殿下共乘一车已是不合礼数,岂敢奢求更多?”


容珩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女人,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有趣!


“姜小姐说得是,是本皇子唐突了。”


容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歉意,反而带着几分调侃。


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姜茯谣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瓷器。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去,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处茶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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