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编好鱼篓还不行,还得弄点生肉放进去引鱼进篓,她得去找点可以扔进篓里引鱼的东西。
乔莞脑海里飞速的旋转着,引鱼儿上钩最好是用肉,动物内脏什么的都可以,只要带血肉就行。
可是,在把杂粮当主食的这里,肉可是非常难得的。
而她想要弄到肉也不容易。
林子里找不到肉,除非能打到一直野鸡或者兔子什么的,倒是可以扒了吃肉,内脏用来抓鱼。
可是……这具身体很差,就算她会跆拳道和柔道,但碰上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还是不行。
“哎,细胳膊细腿,营养不良,没爹没娘,连口肉都不让人吃,日子苦啊,苦啊,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
此刻的乔莞在林子里走着,嘀咕着竟是唱起了小白菜。
唱着唱着又停下来,无语的自言自语:
“唱什么小白菜啊,自己有手有脚,迟早过好日子,哎,就是现在苦呀,身体有些差,得吃肉不不啊,昨天去镇上怎么就没想起来割两斤肉解解馋,不行,下午得去镇上割肉……”
乔莞转了一圈都没想到办法,野菜摘了一堆,野果也摘了几个,可就是没找到一个能扒皮吃肉的,更别说弄内脏去逮鱼了。
乔莞嘴里嘀咕着“肉啊,肉啊……”。
脑海里全是各种肉的做法。
“红烧肉,东坡肉,粉蒸肉,实在不行来几块肉片炒素菜也行。”
早饭没吃的乔莞是真的饿了,一饿就想吃肉。
正想着,忽然!
‘砰’的一声,一个重物忽然掉到乔莞面前。
乔莞愣了数秒,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却是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又朝重物掉落的地方走去。
“见鬼了?老天爷降肉了?”
她嘀咕着,扒开草丛过去一看,一直灰色野兔直挺挺的躺在草丛里。
“野兔!老天爷真降肉了?!”
乔莞高兴的抓了兔子耳朵就拎了起来。
兔子腹部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流血,摸了下,还是温热的,明显是刚刚打来的。
乔莞皱了皱眉,仔细查看了,发现没毒,心里有些疑惑了。
这明显是有人打的猎物,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了?
刚才那砰的一声……
是有人故意给自己的?
如果是鸟儿的话,砰的一声掉落下来,还可能是有人打了正好掉到自己面前,可是野兔,怎么也不可能从天而降啊。
乔莞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野兔子没毒,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领,乔莞干脆拎了肚子耳朵就往回走。
管他谁打的兔子,自己先解了这口腹之欲再说。
有了这只兔子,鱼说不定也能抓道几只,还有兔子肉吃。
“晚上能吃顿好的了。”
乔莞想想就觉得美滋滋的。
也实在是这嘴里太过寡淡,她现在真的特别的想吃点有滋味的,给肚子里添点儿油水。
不远处,一个黑衣人看着乔莞拎着兔子离开了,这才抱着满心的疑虑回去。
只见他脚尖轻点,几个起落,一刻钟之后就到了一处空地。
空地上,一紫衣男子负手而立,可不正是君无御。
地上还有几个黑衣人正在疗伤。
“督公。”
暗卫到来后恭敬的行礼。
“办妥了?”
君无御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
“回督公,办妥了。”
暗卫恭敬的回答,心里满腹疑问,却没敢问出来,前面两次宁安那家伙都因为多问而被罚了,他可不想步了宁安那家伙的后尘。
“嗯,下去吧,尽快休整,半刻钟后回去。”
“是!”
暗卫身上也负了伤,不过比起其他人算是轻伤,他沉默的走到一人后面的人群中,服下一颗药丸开始疗伤。
草地上气氛凝重,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疗伤,一部分还在警戒。
君无御身后的宁安却还是没忍住,疑惑的问道:
“督公,为何给乔姑娘送兔子?”
他实在不解,刚才督公带着他们去西山,途径此处时,督公忽然停下,本来还以为有敌情,结果督公却吩咐人去打一只兔子给林中姑娘送去。
别人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可他却能猜到,绝对是那乔姑娘无疑。
他就是想不明白,督公为何忽然想起来给乔姑娘送只兔子过去。
“她想吃肉。”
一向话不多的督公这次却好像心情出奇的好,不但没有惩罚宁安,竟然还破天荒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让宁安受宠若惊的同时又有些心惊胆战。
他知道督公武功高强,肯定时刚才察觉到乔姑娘在林中,或许是说了她想吃肉的话让督公听到了。
这些都不足为奇,奇怪的是……
督公竟然专门停下,让人去打了兔子送去。
这还是他们对外人冷心冷情心狠手辣的督公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也不对,好像送兔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督公之前还要送木瓜和奶牛,虽然还没到乔姑娘手中,但也已经快马加鞭在路上了。
正想着,就听君无御又问:
“木瓜还有几日到达?”
宁安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心道:
四次了,督公这已经是第四次问这话了。
看来这乔姑娘在督公心里位置真的很不一般,或许……
督公那日说要娶她,是真的?!
想到他打听来的关于木瓜和牛奶的用途,宁安心里就不住的摇头。
不不不,一定是假的。
宁安连忙恭敬的回道:
“回督公,还有两日可达。”
君无御点头,凝望着远处的林子,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听到她唱的歌儿:“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
这丫头看似胆大妄为,又无知又蠢钝,但胆大妄为,没想到心里竟然也有苦的时候。
乔家……
乔莞的资料早在发现她那手奇怪的行针之术时就已经送到了他的案前,他自然是知道乔莞在乔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的日子又是多么的不好过。
不过,他没有去理睬,因为几次见到那丫头,那丫头都从未表现出丝毫苦难。
他也以为那丫头其实并不如资料里写的那般苦。
可听着她那歌谣,却忽然觉得心痛,察觉到了她的苦,连肉都没得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