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官长是谁,让他来见我,”
“这里都是读书人,谁让你们来的?”
“若是伤了宗老,小心本官扒了你们的皮!”
面对吕子章的二连问,没一人回答。
吕子章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暗卫对百姓,虽然牛叉,但是真正的官员面前,还是收敛的。
然而,他堂堂一介礼部尚书,奉旨巡抚江省,这些暗卫,竟然敢不给他面子?
吕子章正要发作,那宗泽却是冷笑一声。
“吕子章,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老夫不吃你这一套!”
吕子章闻言,不由苦着脸。
这老夫子,怎么就认定自己的是坏人了呢?
吕子章哭丧着脸。
“宗老,吕某是站你这一边的呀!”
宗泽闻言,沉声喝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将年兄给放了!”
吕子章闻言,不由一脸疑惑。
“桐庐书院的年老?”
宗泽冷哼一声。
“你少装蒜,昨夜,你江浙总督府的人,将年兄缉拿下狱,”
“今日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便是死,也要上京城,弹劾你们!”
吕子章听到这话,不由一惊。
桐庐书院虽然比不上白鹿书院,但是在江南,那也是名校。
院长年大有,和宗泽是好友,两人都是士林中的大儒,能够和庄墨寒比肩的人物。
吕子章虽然是吏部尚书,但是在读书人中的威望,是不如三人的。
这也是他,处处忍让的原因。
若是得罪了他们,没得惹来一身骚,还要被败坏名声,他在朝中,本就日子不好过,再失了清誉,那这辈子就完蛋啦。
吕子章正要插手询问,转念一想,却又是一惊。
昨日议事后,庄墨寒给了李令月一份名单,难道上面就有年大有的名字?
卧槽,姓庄的连年大有都抓?
什么意思?
要和江南读书人决裂?
就在吕子章心思急转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大笑声传来。
“哎呀呀,宗兄,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爆啊!”
宗泽闻言,脸色一变,立马寻声望去。
只见庄墨寒在一队暗卫的护卫下,朝着这边而来。
宗泽见状,顿时就斯巴达了,浑身颤抖着,跳起来指着庄墨寒破口大骂起来。
“姓庄的狗贼,你还敢出来?”
庄墨寒嘿嘿一笑。
“宗兄,老夫以礼待你,你这可不是待人之道!”
宗泽冷笑一声。
“礼?”
“汝仗势欺人,捉拿无辜之人,你还配讲礼吗?”
庄墨寒闻言,也不生气,轻笑一声。
“年大有,怂恿学子,带头闹事,老夫抓他下狱,有何不可?”
宗泽听到这话,更是恼怒。
“你这小人,给陛下进谗言,筹办什么官学,劳民伤财,搅乱天下,不过是为一己之私,”
“亏你还是圣学门徒,老夫羞与你这等人为伍!”
庄墨寒摇了摇头。
“筹建官学,惠及万民,如何劳民伤财,搅乱天下了?”
宗泽闻言,顿时红着眼睛怒道。
“官学若普及天下,且不说,耗费银钱,”
“汝怂恿陛下办官学,让所有百姓,放下农桑,都来读书,荒废了农业,岂不是天下大乱乎?”
宗泽的理论,虽然牵强,但是却也有些道理。
身边的学子们,顿时连连点头。
士农工商,组成了整个社会的结构,若所有人都成了士,那谁来种地,谁来经商?
不远处,吃瓜的百姓,都不住的点头。
唐寅见状,不由觉得有些悲哀。
天佑皇帝和庄墨寒筹办官学,本意虽然是想打破垄断,但是也给了普通百姓一次出头的机会。
他们竟然认可宗泽的话,只能说封建社会,奴性不是那么容易去掉的。